历史沿革_历史烟云中的中共“六大”代表王子青
王子青,河北省磁县岳城村人。1919年曾参加了震惊中外的“五四”反帝爱国运动,1921年12月在北京由李大钊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从1922年开始,他就从事中共党组织的发展工作,先后成立了冀南(直南)第一个党小组、第一个中共支部――中共磁县特别支部,第一个中共县委;1928年,按照顺直省委组织部部长彭真同志指示,作为顺直省代表,同周恩来一起,赴莫斯科参加了中共“六大”,并在会上作了精彩发言。回国后,先后出任中共直南特委宣传部长、特委书记,组织领导了冀南(直南)一带革命运动。1934年调河北省委工作,1935年调上海中央局工作,1937年10月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1938年遭康生秘密迫害牺牲,时年35岁。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总理致信磁县人民政府,追认王子青为革命烈士。
投身爱国运动,
加入中共组织
磁县是河北省最南部的一个县,交通便利,矿产丰富,隶属古赵都所在地邯郸市。就地理位置而言,称得上是四省(晋、冀、鲁、豫)交汇的中原腹地;就历史文化而言,曾是魏武王曹操、北宋抗金名将岳飞等活动的主战场,是“建安文学”的发祥地,更是中国古代最大民窑体系之一――磁州窑文化的起源地。
在磁县西南部有一个相传因北宋抗金名将岳飞在此驻军而得名的岳城村。1903年5月7日,王子青就出生在这个村子。
王子青原名王维廉,父亲王德贵是一位勤劳憨厚的庄稼把式,母亲是一个逃荒到岳城村的贫家良女,两人相差20岁。王子青出生时王德贵已经40岁。由于是中年得子,小子青的到来,给这个处于黑暗社会的普通农家增添了许多欢乐,也带来了许多的憧憬和希望。
王子青幼年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经常帮助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到了上学的年龄,当时因家里贫穷而上不起私塾读书的他,便经常跑到地主办的私塾窗外听讲课,回到家后就在地上用小木棒写写划划。由于他“偷”听次数多了,被先生发现他有胆量,又爱学习,便免费收他在私塾学习。幼年王子青学习刻苦,11岁时,被黎公府、翰林院选为“神童”,获得“儒童供事生”称号(证书现存放于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后转入本村新建的一所学校学习。
后来,随着父亲王德贵的辛勤劳作和母亲的节俭持家,王家的境况渐渐好了起来。
岳城村北有以生产瓷器著称全国的彭城镇,西边有六河沟煤矿,东部有京汉铁路穿过,是磁县西南乡一带的经济、文化和政治中心。村上有一条商业街,设有邮务代办所、警察局、粮行,解放前村上几十户有钱人家,多在大城市经营商业。也正是如此,国际、国内大事风云突变,外敌的入侵,清廷的腐败,辛亥革命、俄国十月革命等信息时有所传,革命思潮的传播和影响,使幼年的王子青受到了许多熏陶,为他后来走上革命道路打下了基础。
王子青8岁那年,风雨飘摇了半个多世纪的大清王朝,终于在辛亥革命“隆隆”的炮火声中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进入了中华民国纪元。
在本村学堂毕业后,王子青考入了直隶省立第十三中学(时设在永年)。中学时期的王子青勤奋刻苦,成绩优秀,能团结同学,很受同学拥护和老师喜爱。1919年,北京爆发了“五四”运动,年仅16岁的王子青闻知后,立即赶往北京,与本村在京津上学的同学一起,投入到了反帝爱国运动中去。
在北京的王子青,如饥似渴地阅读《新青年》等进步书刊和钻研马克思主义书籍,深入到街头和运动最前沿,积极宣讲马列知识,号召青年同学起来反抗各种黑暗势力,反对帝国主义,拯救国家和民族于危亡之中。
他的革命热情和组织号召能力,引起了一个人的关注,他就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的李大钊先生。经过几次交谈和一段时间深入了解,李大钊发现王子青是一个革命“火种”式的人才,便秘密于1921年12月介绍王子青加入中国共产党。(这一事实,虽然后来中央组织部说无法考证,因当时党的活动是秘密的,王牺牲又早;但追溯历史,和身为冀南第一名女共产党员、王子青妻子赵清莲的证实,是没有问题的)。
“五四”运动以后,李大钊又秘密安排王子青回到冀南(直南)一带从事党的工作和活动。
回到家乡的王子青,将带回来的《新青年》、《中国青年》、《向导》等马列主义刊物,在同学和小学教师中秘密传阅,做了大量宣传活动,还以教学为掩护,在青年和教师中成立了“协力维新会”。
1922年,王子青开始在家乡发展党的组织,在岳城介绍了3人加入中国共产党,成立了直南第一个“共产党小组”,直接受北方区委和李大钊领导。王子青经常与中国青年社负责人恽代英、肖楚女联系,成立了“人生改进社”。有一次,王子青在天津向周恩来汇报“人生改进社”的活动情况时,周恩来对王子青说:“‘人生改进社’这个名称比‘觉悟社’更有意义。”
为了能及时得到党的指示,更加安全的与北京区委联系,1924年,王子青把本地2名共产党员介绍到北方局,在北京十驸马街西头太平湖附近一所房子里(现新文化街),建立了一个秘密联络点。这也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最早的联络点之一。就是在这个点上,已经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赵清莲见到了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李大钊同志。
王子青和李大钊通过革命事业和党组织工作,建立了深厚友谊。一次,王子青在联络点向李大钊汇报工作时,李看其衣着单薄,脸都冻肿了,就把自己身上的围巾解下,亲手给王子青围上(围巾现存晋冀鲁豫烈士陵园),回到家后,王将围巾交给了妻子赵清莲。这也成了他牺牲后留给后人不多的几件遗物之一。
建立特别支委,
声援“五卅运动”
1925年1月,中国共产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在上海举行。大会提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基本思想,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和加强党的组织建设。根据大会精神,王子青在认真总结党小组工作后,结合时局发展需要,于当年7月,在磁县西小屋一所学校,正式成立了中共磁县特别支部委员会,并被选为特支书记。特支委隶属中共北京区委领导。
中共磁县特别支部的成立,标志着直南地区第一个党支部的诞生,也标志着磁县地方党组织的战斗历程翻开了新的一页。
同年5月,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根据上级党组织的指示,王子青多次组织召开了党员会议,组织发动了大规模的群众和工人集会游行,示威声援上海工人的爱国运动。10月,王子青和“人生改进社”成员一起,组织当地群众在岳城奶奶庙召开大会,声援上海工人的爱国运动。
会上,王子青向群众介绍了上海“五卅惨案”事实,号召大家进行斗争,高呼“打倒帝国主义”、“取消不平等条约”等反帝爱国口号,共同演唱了反帝爱国歌曲:“月亮一出照柳梢,英日两国狗强盗,来我国真不少,日本纱厂罢了工,杀死工人顾正红,上海成了惨世界,大马路上无人烟,无呀无人烟;切盼咱们中国人,三件事情记心间,一是不买仇国货,二是要收回港界权,三是不做他们事,无论他给多少钱,等到兵强国又富,放歌同唱太平年,太呀太平年!”
发动农民运动,
应对险恶斗争
1926年,中共磁县特别支部建立了中共磁县执行委员会和磁县共青团执行委员会,选举王子青任执委会书记,县执委机关驻地为岳城村,隶属中共北京区委领导。
1927年,由于军阀连年混战,频繁要粮要款,地主豪绅强取豪夺,长派短出,从中贪污;广大农民饥寒交迫,到了年终更是躲租逃债,妻离子散。这年农历春节前,王子青召开了县委会议,决定在全县发动反贪污和减租减息斗争,并将原来的“贫民会”改建为“农民协会”(农协会)。每个协会设社长和书记各1人,武装队长1人,每个村设执委2人,在农协会和执委会领导下还成立了“算账委员会”。算账委员会向约长(建国前管理约束乡村村民事务的一种职务;当时磁县有42个约,每个约均有地主甲团的武装组织。)和地主、村长进行了算账斗争,清查出岳城约长一次就贪污大洋2000多元,其它村清算出5000多元大洋,还有军费款几百元。当时已临近春节,王子青让农协会把清算出来的钱全部分给农民,让就近一带群众扬眉吐气,痛痛快快的过了个年。
为了庆祝胜利,鼓舞斗志,农历正月十五晚上,2000多名手提灯笼的农民群众,在王子青的带领下,在岳城村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游行队伍像一条蜿蜒火龙,在岳城村大街小巷穿行,灯光映红了街道,照亮了天空,分外壮观。
组织起来的群众边游行边高呼“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反剥削,反贪污”等口号,并放鞭炮。这就是冀南农民革命运动史上的“提灯大会”,它揭开了磁县党组织领导下农民阶级向封建地主阶级和反动政府斗争的序幕。
1927年春,随着北伐战争的胜利,蒋介石欲独吞革命果实,制造国共两党分裂,随之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为此,磁县党组织出现了极度的混乱。当时,由于磁县虽是处在北洋军阀统治区,国民党势力相对较弱,但革命斗争形势同样十分险恶。7月份,针对当时国民党大肆掀起的“反共”活动,按照上级指示,王子青在岳城组织召开了党团联席会议,宣布了县委决定:凡是跨党的党团员,一律退出国民党,并离开县党部,否则一律开除党籍、团籍。
1928年5月,王子青在磁县谷驼村领导召开了全县党员积极分子大会。这次会议名为全县党员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实际上是重新建立县委的会议。会议鼓励号召党员积极分子团结起来,克服困难、战胜敌人,并很好的宣传和发动群众。大会上还重新讨论了党内混乱的情况,提出要整顿党组织,争取群众工作,加强对农民运动的领导,迎接革命新高潮的到来。当时党的工作划分了4个片区,各片区设党支部,即岳城支部、光禄支部、峰峰支部、彭城学界支部。到1929年底,全县党支部已发展到9个。
通过一系列革命工作,王子青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他善于思考,机智细心,在传递党的文件、刊物、信件等工作中,从未出过差错。他把党的秘密文件藏在双层茶叶盒里,藏在自行车内外胎之间,藏在自制的空心伞里(此伞现存放于晋冀鲁豫革命烈士陵园)。当时,磁县党组织活动还处在早期,条件和环境都十分艰苦。为了筹到经费,王子青经常向父亲要钱,“逼迫”父亲变卖原本不多的家产,最后,卖到只剩下祖孙三代居住的3间小土房。
奔赴莫斯科,
参加中共“六大”
由于国共合作分裂,许多地方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白色恐怖”笼罩大地,党的活动被迫由公开转向秘密,处于艰难低潮时期,冀南大地党组织与上级党组织也失去了联系。
为了寻找党组织,尽早与上级取得联系,王子青只身一人,带上干粮,骑一辆自行车,经历千辛万苦赶到天津,并几经周折找到时任省委组织部部长彭真同志。彭真传达了党中央目前斗争的方针和省委的意见。最后,彭真同志说:“你这次来太好了,我正愁没法找你呢,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党要在莫斯科召开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省委决定你以顺直省党代表的身份参加,没什么问题的话赶快回去准备。”王子青笑笑说:“没问题,请组织放心。”
1928年上半年,王子青又单身一人骑自行车从天津返回磁县,安排好各项工作后,和周恩来、瞿秋白一起,赴莫斯科参加了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
大会期间,王子青以排序第十三号同志的身份,就党的组织、兵士工作、革命潮流、同志关系和农民土地等5个方面的问题,进行了两次发言。他的精辟发言给与会人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莫斯科,王子青亲眼看到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勃勃生机,更加进一步坚定了他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信念。
反对“插耧应差”,
领导“岳城暴动”
“插耧应差”是磁县当地地主豪绅与反动政府勾结,巧立名目,想出对穷苦农民敲骨吸髓的方法,即谁种地谁出差,佃户租种地主土地后,除负担地租外,还要承担按地亩摊派的差役劳工,地主净收地租还不出差役。为了反抗地主剥削和压榨,王子青组织党员到各村召集农民大会,公开演讲,就土豪劣绅和地主敲诈勒索的事实,进行了多次大规模宣讲和发动工作。
1928年农历12月12日上午,在王子青的安排下,几名共产党员在磁县城北八里铺村,组织召开了群众大会,帮助八里铺村36户佃农向地主要房住,要地种。结果,20多个村的几千名农民参加了大会和示威游行,吓得大地主闭户不出,最终被迫将多征钱粮退还给农民,并答应减租减息。可1929年春节刚过,反动政府就派出50多名法警,到甘草营拘捕了抗捐抗税的农协会会员。
王子青闻讯后,立即指示相关党员,带领农民群众,手持农具同法警展开斗争,并发动八里铺等村农会,从四面八方赶去支援,结果夺得手枪4支、长枪7支,马5匹,俘虏了法警5人,缴枪24支。当天,在甘草营村召开了2000多人大会,高呼革命口号,声势之大轰动全县。看到如此事态,反动县政府非常惊慌,终于全部答应并兑现了农协会提出的条件,最终使甘草营一带反“插耧应差”斗争取得了胜利。当时有首歌谣这样唱:“老农团结体,就有吃的米;老农大联合,就有吃的馍;老农不团结,饿死也枉然。”
1929年秋,岳城一带秋雨连绵,秋粮霉烂,收成减半,贫穷的农民除交租外所剩粮食寥寥无几,只能吃糠咽菜熬过严冬。到了第二年春耕时,粪肥钱、种子钱全无着落。而当时,蒋、冯、阎军阀混战中原,各种差税多如牛毛,造成很多贫农被吊绑捆打,被迫卖儿、卖女、卖老婆。
甘草营一带农民群众反“插耧应差”抗捐斗争胜利后,磁县县委在彭城召开会议,总结了甘草营村农民斗争的经验,认为磁县群众斗争有基础,组织农民武装暴动的条件已成熟,并根据河北省委、军委的指示,决定在全县分多路发动“五一”武装暴动。
1930年5月1日晚,王子青带领岳城附近各村群众3000多人,手拿大刀、长矛等武器,冲进岳城东、西、北门,缴了民团的枪和弹药,到土豪劣绅和地主家搜枪,到粮行分粮。当砸开岳城最大的商号“贵兴号”分粮时,不慎引起大火,制造了“火烧贵兴号事件”。各项任务完成后,却久等不见事前约定的各路暴动武装到彭城集中会合的信号。
王子青预料情况有变。为了保存革命力量,黎明前,他果断命令参加暴动的人员把枪支弹药埋到漳河滩里,队伍就地解散隐蔽。后果如王子青的预料,因整个暴动工作没有做好,其他暴动队伍出现了人员向反动县政府告密的情况,使整个暴动计划失败。
在整个暴动计划失败的大背景下,王子青果断采取措施,解散队伍,目的是把损失降到最低,保存革命力量。这原本是正确的做法,但后来他却因此被带上了“思想右倾”的帽子,并受到了停止党籍100天的处分。
虽然全县武装暴动失败了,但岳城暴动取得了局部的成功。暴动结束后,王子青被悬赏1万块大洋捉拿。王子青一面躲着搜捕,一面给妻子赵清莲秘密写信,让父亲王德贵再变卖些家产,凑一些钱去营救因暴动被捕的同志和抚恤牺牲的人员。
“岳城暴动”,促进了直南工农群众有组织的开展武装斗争,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在工农群众中的政治影响,为直南创建工农革命武装和建立苏维埃政权做了一次大胆勇敢的尝试。
不久,王子青又组织发动了“小车社”暴动。岳城村北彭城镇一带,是久享盛名的“磁州窑”陶瓷产地。当时彭城陶瓷作坊有150多家,烧窑工、泥瓦工、描绘工、小车运输工加到一起有1万多人。每逢集日过会,天津、北京等地的商人不断前来彭城洽谈瓷货。由于当时交通不便,瓷货多用小车运输,因此瓷业资本家必须雇用大批小车工人运送货物。小车工人大部分都是附近几十个村庄的农民。
1932年是个灾荒年,为了糊口,推小车的人越来越多。于是,资本家利用灾年之危,增加许多剥削人的新办法。如工人推小车挣的工资,资本家在给铜板时都要扣下10个铜板的手续费;运货途中有一座桥,资本家就在这里对每一个推车过桥的工人扣8个铜板的过桥费。还有捆瓷货的草绳子,本是资本家分内的事,可资本家也要扣小车工人的钱(时称“荮货钱”,荮货即用草绳捆碗,荮货钱就是每一车货,推车工人需拿出一吊钱。)等等。这样一来,最后落入工人手中的钱连喝碗稀粥糊口都不够。为此,工人与资本家的矛盾日趋尖锐起来。
时任直南特委书记的王子青,对小车工人的情况进行了充分的了解,及时召开了特委和县委会,指示王维纲(建国后曾出任全国最高法院副院长)和与会的党员,分别到各村同小车工人见面,一面鼓励他们树立信心,坚持罢工,一面进行阶级教育,发展党员,建立组织。同时还在各村建立了“小车社”,统一制订了《罢工宣言》和《斗争纲领》,逐步把小车工人组织了起来,统一在了党领导之下。罢工坚持了4个多月,最后取得了胜利,资本家答应了工人的全部要求,赔付了工人几千元大洋,取消了种种克扣。
小车社工人斗争的胜利,是在直南特委直接领导下取得的,尔后还开展了一系列的斗争,这些斗争引起了河北省委的极大重视。1932年8月,河北省委派人来磁县,发动了小车社工人武装暴动,提出了分粮分地的主要纲领,动员党团员偷枪、借枪、买枪,自己制造弹药,并进行了周密的安排部署。但在随后的暴动中,还是因缺乏军事经验和力量过于分散而失败了。此后不久,王子青调到河北省委工作。
批评康生讲话,
竟遭秘密杀害
1935年,王子青调到上海中央局工作。刚到上海不久就被反动军阀逮捕,并押解至南京。当时,王子青意识到上海中央局有问题,必须向党中央汇报,以免使更多的同志遭遇不幸。一种责任感使他想方设法逃出去。
经过精心策划,他哄骗羁押人员随他一起去抓共产党人,途中趁机逃脱,并几经辗转和艰难跋涉,回到了老根据地直南特委。回来后,他在第一时间向特委汇报了被捕和逃出的经过,并在刘少奇和特委安排下,暂时做起了党的联络工作。
1937年秋,王子青被组织安排到中央党校学习。临行前,他对妻子赵清莲说:“革命不胜利我不回来,也不给你写信,你要多保重。”这是他留给家人的最后一句话。到延安后,王子青住进了延安中央党校,时任校长的是李维汉。李维汉曾鼓励和安慰王子青要安心学习,准备随时到党最需要的地方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王子青到延安时间不久,党校校长就换上了刚从苏联归国的康生。不久,康生作了一次政治报告,在会后分组讨论发言时,王子青指出:“康生的讲话和马列主义不符……”当学习小组的发言记录交康生审阅时,康生便说:“我一看到这个人(王子青)就像个特务……”不久,就借“肃反、清查AB团”之名,私自秘密地把王子青处决了(关于此事,后来任全国最高法院副院长的王维纲当时向康生询问王子青的情况时,康生只回答说王已经不在了)。
解放后,王子青在家乡的战友致函党中央,询问王子青的下落。不久,周恩来总理复信磁县人民政府,说王子青同志为革命已牺牲,政府要照顾好其家属和子女……按烈属对待(信的原件在“文革”中丢失)。后在中共中央组织部的关怀下,在彭真、王从吾、王维纲等老一辈革命家的直接过问下,1990年在晋冀鲁豫烈士陵园为王子青建起了墓碑,这位革命的先驱者,在辞世半个世纪之后,终于有了长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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